第36章 结局
禁地的风寒冷而凄凉。
枫香像个粽子一样被绑在圆盘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就是她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天。
可是旁边却仅有容至一个人。
这个事实可真是凄惨又无可奈何。
枫香看着霍霍磨刀的容至，一时间悲从心起，不自觉一首儿歌涌上心头。
“小白菜呀，地里黄，两三岁呀，没了娘，跟着爹爹好好过呀，就怕亲爹娶后娘呀。”
容至手里的动作短暂地停顿了片刻。
“明姑娘好像感触颇深？”
枫香不高兴地撅起嘴巴：“我都牺牲这么大了，还不让人唱首歌吗？。”
容至自失地笑笑，又低头认真磨起刀来。
枫香也不在乎，自顾自地左顾右盼，为了防止她返回，她的手和脚都被绑住，只剩一个脑袋还可以随便动动。
“哎容家家主。”她又喊。
容至抬头。
少女好看的瞳眸带着轻佻的笑意：“答应我的事别忘了哦。”
————
时间拨回昨天夜里。
轻柔的红绸随风飘荡，枝桠凌乱摇晃，如水的星光被切割得细碎。
小院中心放有一张洁白光滑的石桌，一红一白两人比肩趴在上面，像相互依偎的蝶。
睡得香甜。
原本应该一直是如此静谧美好的画面，少女却突然睁眼。
神色清明，洞若观火。
趴在石桌上的男子仍睡得昏沉，容颜精致，眉目如画。
枫香留恋地看了最后一眼熟睡的容仪，叹气开口：“我们走吧。”
虽然她百般不愿，这一刻却还是来临。
容家家主的书房灯火长明。
里面容至微微颤抖的声音清晰可闻。
“你是说，逆转乾坤之物在你体内，用你的血就可以解除容家的诅咒？”
枫香淡笑，像一个合格冷静的谈判者：“没错。”
容至急不可耐地问道：“你有什么要求，荣华富贵，加官进爵？”
枫香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见都不是，容至又问：“你想让我给你道歉？因为那天赶你出容府？”
枫香环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淡淡：“算一个。”
容至警惕地又问：“还有呢？”
枫香放下手，一步一步走到容至跟前。
容至脊背僵直，她斜睨一眼，呵气如兰：“你先道歉。”
豆大的冷汗从容至的额头上沁出，但是想到家族的命运，他还是咬咬牙，沉沉道：“明姑娘对不起，是容某错了。”
枫香勾唇一笑：“这就对了嘛。”
然后她倦怠懒散地行至容至的另一边，慢悠悠地开口：“我也没什么别的所求，只一个，照顾好容仪，对容仪一定要好，不然……”她轻描淡写地继续，“我以□□义诅咒你容家不得寸进，不得好死。”
她在笑，眸中却没有一丝温度，很难不让人认为她说的是真的。
容至颤抖地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低声许诺：“好，没问题。”
枫香回身，离开的背影尊贵又逼人。
“走吧，记得不要告诉容仪这件事。”
————
少女的眼睛很好看，山川大海皆蕴藏其中。
容至沉声道：“记得的。”
枫香吊儿郎当地又开口：“你还要磨多久的刀啊？什么时候能来个了断啊？”
容至那黑白交杂的胡子停在空中，他解释道：“这是容家祖传解咒刀，需磨一千下才可开刃，现下已经快八百下，明姑娘稍安勿躁。”
“好吧。”枫香只好无所事事地继续接受。
看着容至一步一步靠近，枫香终于亲身体会到什么叫风水轮流转。昨天她还在恐吓容至，今天就轮到容至取她狗命。
眼见着容至就要下手，枫香突然开口：“你能不能往上来一点？避开那个疤？”
雪白的手腕上印着两道黝深的新痕，深红色血色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狰狞。
“这是？”
枫香嘿嘿一笑：“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两者相互也没有什么别的话好说，鲜血汨汨流淌，从四个缺口处汇集在圆盘底层。
枫香百无聊赖地一会儿看天，一会儿看地，仿佛被放血的不是她一样。
她还有心情跟司司开玩笑：“没想到这个世界任务是这样失败的。”
司司看着她一言不发。
七彩的光芒在枫香底下的圆盘绽放，鲜血源源不断地流向圆盘。
如果是现在，有人告诉她流血并不疼，她一定把那个人骂得狗血淋头。
不仅是手，还有脚，都被割了深深的口子。因为有容至在，司司无法开启痛觉屏蔽功能。
枫香则只好自己生生受着，还得表现得轻描淡写。
毕竟她可是神诶！
猎猎寒风中，她的衣袖被吹得卷起。
层层冷汗从她的额头、脊背上不断沁出，偌大的圆盘像永远吃不饱的怪兽一样贪婪地吮吸着她的鲜血。
枫香现在只期盼能顺顺利利搞完，然后赶紧离开这个世界。
既然任务已经完不成了，早死早超生。
只是怕什么来什么，不远处突然掠过一道白色衣角，枫香瞬间慌了神。
她警惕地看向容仪：“你有没有让容府的人不要跟容仪说这件事？”
容至愣住：“说了，怎么了？”
枫香喘息着，让容至赶紧把自己手上的束缚解开。
见他半天没有反应，枫香催促：“赶紧的！容仪来了！”
容至低喝：“我是仪儿的父亲！”
“你是容仪的祖宗也没用！”
枫香喘着粗气，忍着脾气尽量条理清晰地吩咐：“听我说，你把绳子解开，然后躲到一边去，躲得越远越好，就当是我自己来的这儿。你让容仪看见你，叫他以后怎么面对你这个凶手？”
见他还没动，枫香近乎歇斯底里：“我答应了就会做到的，你就这么小心眼？”
容至这才解开她手脚上的绳子，然后匆匆离开。
枫香让司司把圆盘祭祀的速度调到最大，然后尽力整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奈何风太大，还是把她的头发吹得凌乱不堪，在飒飒冷风中有一种凌乱的惊艳美，让人心神为之一窒。
手上的动作牵扯住了伤口，枫香“嘶”地一声疼痛地抽搐。
但她仍冲凌空而来的容仪粲然一笑，若无其事地缱绻道：“你来啦。”
容仪没有说话，身体提前一步颤抖着拥起她，血液顺着衣衫落在他的身上，炽热得几乎灼人。
“你……”他涩然开口。
现下的情况他如何不知，只是他不想，也不愿承认这个事实。
他的掌心黏腻，抚在她的背后却十分小心。
枫香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我是自愿的，临死前能见到你，我很高兴。”
容仪不相信地摇头，水汽在他的瞳眸中氤氲，明明是这么淡然脱俗的人，此刻却颤抖得像个孩童。
枫香沙哑开口：“这个阵形成了就停不下来了，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真的……很舍不得你。”
容仪痛苦地闭了闭眼，然后他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唇。
“我知道，”他的声音中有无边的悲怆和苦痛，“我都知道……”
他颤抖地替她把她的想法都说出来：“你说你喜欢我，你希望我爱上你，你希望我不要忘记你，你希望下辈子我可以乖乖站在原地等你……”
一滴泪悄悄落在枫香的脸颊上，容仪绝望痛苦地闭上眼睛：“可是我都答应你，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枫香苍白地笑了笑，浑身的血液几乎被抽取到极限，她现在连说话都很费力。
她挣扎着用带血的手指轻轻摸了摸他的眼角，在那里留下一个鲜艳血痕。
“来不及了啊……”她轻叹。
容仪忍不住抱紧怀中的人，让她的体温不再继续降低，只是所有努力都是徒劳。
明明有很多话想说，此刻却像被掐住了脖子一样只能发出“咿呀”的声音。
他把自己深深地埋在枫香的脖颈之中，豆大的眼泪接连不断地落下。
他想到自己作为傅知意那一世，他颤抖着轻问她“枫香，不要走好不好”，他没能留住她。
他作为谢秉那一世，他还没有告诉她“我喜欢你”，她便离他而去。
他作为容仪的这一世，她告诉他她找了他好久，他很开心，可是现在她还是要离开他。
他所有关于爱情、关于温暖、关于快乐的记忆都来源于她，可是她却在教会他之后立马抽身离开。
枫香无力地闭上眼睛，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我很抱歉……”
“可是……可不可以……不要忘记我……”
来自灵魂深处的无力让她无法睁眼，潇潇风声中，她好像听见了容仪嚎啕大哭的声音，听见他撕心裂肺呼喊她名字的声音，听见他最后颓然自语说我答应你的声音。
只是最后，万籁俱寂，哑然无声。
————
司司专属的休息室里。
机器运行的声音规律作响，刚脱离上个世界的枫香了无兴趣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像个没事人一样。
司司久久没有言语。
枫香不自觉地抽了抽嘴角：“怎么了？惩罚是什么？”
司司还是不语。
于是枫香随手拿起旁边的一个橘子猜测：“你的技能都被收回了？”
“我马上要被收回做任务的资格？”
“你没有年终奖了？”
见都不是，枫香挫败地叹气：“总归是有惩罚吧？”
司司怯怯地看向枫香，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她面前，脑袋几乎低到了地上：“任务完成了。”
“……”
枫香手一抖，橘子“啪”地一声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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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香像个粽子一样被绑在圆盘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就是她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天。
可是旁边却仅有容至一个人。
这个事实可真是凄惨又无可奈何。
枫香看着霍霍磨刀的容至，一时间悲从心起，不自觉一首儿歌涌上心头。
“小白菜呀，地里黄，两三岁呀，没了娘，跟着爹爹好好过呀，就怕亲爹娶后娘呀。”
容至手里的动作短暂地停顿了片刻。
“明姑娘好像感触颇深？”
枫香不高兴地撅起嘴巴：“我都牺牲这么大了，还不让人唱首歌吗？。”
容至自失地笑笑，又低头认真磨起刀来。
枫香也不在乎，自顾自地左顾右盼，为了防止她返回，她的手和脚都被绑住，只剩一个脑袋还可以随便动动。
“哎容家家主。”她又喊。
容至抬头。
少女好看的瞳眸带着轻佻的笑意：“答应我的事别忘了哦。”
————
时间拨回昨天夜里。
轻柔的红绸随风飘荡，枝桠凌乱摇晃，如水的星光被切割得细碎。
小院中心放有一张洁白光滑的石桌，一红一白两人比肩趴在上面，像相互依偎的蝶。
睡得香甜。
原本应该一直是如此静谧美好的画面，少女却突然睁眼。
神色清明，洞若观火。
趴在石桌上的男子仍睡得昏沉，容颜精致，眉目如画。
枫香留恋地看了最后一眼熟睡的容仪，叹气开口：“我们走吧。”
虽然她百般不愿，这一刻却还是来临。
容家家主的书房灯火长明。
里面容至微微颤抖的声音清晰可闻。
“你是说，逆转乾坤之物在你体内，用你的血就可以解除容家的诅咒？”
枫香淡笑，像一个合格冷静的谈判者：“没错。”
容至急不可耐地问道：“你有什么要求，荣华富贵，加官进爵？”
枫香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见都不是，容至又问：“你想让我给你道歉？因为那天赶你出容府？”
枫香环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淡淡：“算一个。”
容至警惕地又问：“还有呢？”
枫香放下手，一步一步走到容至跟前。
容至脊背僵直，她斜睨一眼，呵气如兰：“你先道歉。”
豆大的冷汗从容至的额头上沁出，但是想到家族的命运，他还是咬咬牙，沉沉道：“明姑娘对不起，是容某错了。”
枫香勾唇一笑：“这就对了嘛。”
然后她倦怠懒散地行至容至的另一边，慢悠悠地开口：“我也没什么别的所求，只一个，照顾好容仪，对容仪一定要好，不然……”她轻描淡写地继续，“我以□□义诅咒你容家不得寸进，不得好死。”
她在笑，眸中却没有一丝温度，很难不让人认为她说的是真的。
容至颤抖地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低声许诺：“好，没问题。”
枫香回身，离开的背影尊贵又逼人。
“走吧，记得不要告诉容仪这件事。”
————
少女的眼睛很好看，山川大海皆蕴藏其中。
容至沉声道：“记得的。”
枫香吊儿郎当地又开口：“你还要磨多久的刀啊？什么时候能来个了断啊？”
容至那黑白交杂的胡子停在空中，他解释道：“这是容家祖传解咒刀，需磨一千下才可开刃，现下已经快八百下，明姑娘稍安勿躁。”
“好吧。”枫香只好无所事事地继续接受。
看着容至一步一步靠近，枫香终于亲身体会到什么叫风水轮流转。昨天她还在恐吓容至，今天就轮到容至取她狗命。
眼见着容至就要下手，枫香突然开口：“你能不能往上来一点？避开那个疤？”
雪白的手腕上印着两道黝深的新痕，深红色血色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狰狞。
“这是？”
枫香嘿嘿一笑：“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两者相互也没有什么别的话好说，鲜血汨汨流淌，从四个缺口处汇集在圆盘底层。
枫香百无聊赖地一会儿看天，一会儿看地，仿佛被放血的不是她一样。
她还有心情跟司司开玩笑：“没想到这个世界任务是这样失败的。”
司司看着她一言不发。
七彩的光芒在枫香底下的圆盘绽放，鲜血源源不断地流向圆盘。
如果是现在，有人告诉她流血并不疼，她一定把那个人骂得狗血淋头。
不仅是手，还有脚，都被割了深深的口子。因为有容至在，司司无法开启痛觉屏蔽功能。
枫香则只好自己生生受着，还得表现得轻描淡写。
毕竟她可是神诶！
猎猎寒风中，她的衣袖被吹得卷起。
层层冷汗从她的额头、脊背上不断沁出，偌大的圆盘像永远吃不饱的怪兽一样贪婪地吮吸着她的鲜血。
枫香现在只期盼能顺顺利利搞完，然后赶紧离开这个世界。
既然任务已经完不成了，早死早超生。
只是怕什么来什么，不远处突然掠过一道白色衣角，枫香瞬间慌了神。
她警惕地看向容仪：“你有没有让容府的人不要跟容仪说这件事？”
容至愣住：“说了，怎么了？”
枫香喘息着，让容至赶紧把自己手上的束缚解开。
见他半天没有反应，枫香催促：“赶紧的！容仪来了！”
容至低喝：“我是仪儿的父亲！”
“你是容仪的祖宗也没用！”
枫香喘着粗气，忍着脾气尽量条理清晰地吩咐：“听我说，你把绳子解开，然后躲到一边去，躲得越远越好，就当是我自己来的这儿。你让容仪看见你，叫他以后怎么面对你这个凶手？”
见他还没动，枫香近乎歇斯底里：“我答应了就会做到的，你就这么小心眼？”
容至这才解开她手脚上的绳子，然后匆匆离开。
枫香让司司把圆盘祭祀的速度调到最大，然后尽力整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奈何风太大，还是把她的头发吹得凌乱不堪，在飒飒冷风中有一种凌乱的惊艳美，让人心神为之一窒。
手上的动作牵扯住了伤口，枫香“嘶”地一声疼痛地抽搐。
但她仍冲凌空而来的容仪粲然一笑，若无其事地缱绻道：“你来啦。”
容仪没有说话，身体提前一步颤抖着拥起她，血液顺着衣衫落在他的身上，炽热得几乎灼人。
“你……”他涩然开口。
现下的情况他如何不知，只是他不想，也不愿承认这个事实。
他的掌心黏腻，抚在她的背后却十分小心。
枫香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我是自愿的，临死前能见到你，我很高兴。”
容仪不相信地摇头，水汽在他的瞳眸中氤氲，明明是这么淡然脱俗的人，此刻却颤抖得像个孩童。
枫香沙哑开口：“这个阵形成了就停不下来了，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真的……很舍不得你。”
容仪痛苦地闭了闭眼，然后他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唇。
“我知道，”他的声音中有无边的悲怆和苦痛，“我都知道……”
他颤抖地替她把她的想法都说出来：“你说你喜欢我，你希望我爱上你，你希望我不要忘记你，你希望下辈子我可以乖乖站在原地等你……”
一滴泪悄悄落在枫香的脸颊上，容仪绝望痛苦地闭上眼睛：“可是我都答应你，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枫香苍白地笑了笑，浑身的血液几乎被抽取到极限，她现在连说话都很费力。
她挣扎着用带血的手指轻轻摸了摸他的眼角，在那里留下一个鲜艳血痕。
“来不及了啊……”她轻叹。
容仪忍不住抱紧怀中的人，让她的体温不再继续降低，只是所有努力都是徒劳。
明明有很多话想说，此刻却像被掐住了脖子一样只能发出“咿呀”的声音。
他把自己深深地埋在枫香的脖颈之中，豆大的眼泪接连不断地落下。
他想到自己作为傅知意那一世，他颤抖着轻问她“枫香，不要走好不好”，他没能留住她。
他作为谢秉那一世，他还没有告诉她“我喜欢你”，她便离他而去。
他作为容仪的这一世，她告诉他她找了他好久，他很开心，可是现在她还是要离开他。
他所有关于爱情、关于温暖、关于快乐的记忆都来源于她，可是她却在教会他之后立马抽身离开。
枫香无力地闭上眼睛，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我很抱歉……”
“可是……可不可以……不要忘记我……”
来自灵魂深处的无力让她无法睁眼，潇潇风声中，她好像听见了容仪嚎啕大哭的声音，听见他撕心裂肺呼喊她名字的声音，听见他最后颓然自语说我答应你的声音。
只是最后，万籁俱寂，哑然无声。
————
司司专属的休息室里。
机器运行的声音规律作响，刚脱离上个世界的枫香了无兴趣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像个没事人一样。
司司久久没有言语。
枫香不自觉地抽了抽嘴角：“怎么了？惩罚是什么？”
司司还是不语。
于是枫香随手拿起旁边的一个橘子猜测：“你的技能都被收回了？”
“我马上要被收回做任务的资格？”
“你没有年终奖了？”
见都不是，枫香挫败地叹气：“总归是有惩罚吧？”
司司怯怯地看向枫香，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她面前，脑袋几乎低到了地上：“任务完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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